文章病院 | “红拿板”应是“红牙板”

《诗酒趁年华:苏轼传》(四川文艺出版社2023年3月版)第104页写道:

据说有一次,苏轼听说他的一个幕僚擅歌,就问道:“我的词何如柳永?”

这幕僚也是个妙人,只听他这样回答:“柳郎中的词,只适合十七十八的少女,执红拿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的词,需要找个关西大汉,拿着铜琵琶、铁绰板,高唱‘大江东去’才行!”

这段逸事出自南宋俞文豹《吹剑续录》,上引文中有一处差错,“红拿板”当是“红牙板”。

“红牙板”是拍板的一种。拍板是击奏体鸣乐器,一般用绳串联数片坚木制成。击奏时,左右手各执外侧一片,相对合击。现在拍板常由三片板组成,音色清脆、结实。因唐玄宗时著名的梨园乐工黄幡绰善奏,也称“绰板”。(见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版《古代汉语大词典》)又因多用檀木制成,亦称“檀板”。“红牙板”,就是用紫檀木做成的,因色红坚硬,故名。宋代司马光《和王少卿十日与留台国子监崇福宫诸官赴王尹赏菊之会》:“红牙板急弦声咽,白玉舟横酒量宽。”没有“红拿板”之说。

上述引文中,幕僚说柳永之词适合少女拿着红牙板而歌唱,而苏轼的词,需要关西大汉拿着铜琵琶、铁绰板(用铁片制成的拍板)来高歌,以此来说明两人词曲风格之不同。这也正是成语“铁板铜琶”(形容豪迈激越的文章风格)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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