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令|调剂阴晴作好年——小满杂谈

元代吴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小满,四月中。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顾名思义,在农历四月中旬的时候,我国北方大部分地区的小麦、花生等夏熟作物籽粒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已逐渐饱满。小满共分三个物候:“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麦秋至。”苦菜生长繁茂,喜欢阴凉的青草会慢慢枯萎,麦子则开始成熟。作为二十四节气的第八个节气、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小满象征着无限的希望,每当小满降临,放眼望去,广袤的土地上尽是一片繁荣和生机。

动三车
清代顾禄《清嘉录》卷四这样记载小满:“小满乍来,蚕妇煮茧,治车缫丝,昼夜操作。郊外菜花至是亦皆结实,取其子,至车坊磨油,以俟估客贩卖。插秧之人,又各带土分科……传雨泛戽入田,谓之踏水车。号曰‘小满动三车’,谓丝车、油车、田车也。”可见,动三车的习俗主要是在我国江南地区较为流行。早在清朝,民间就有“小满动三车”的说法,而所谓“三车”也正如顾禄所言,为丝车、油车和水车(田车)。在小满到来的时候,蚕开始吐丝结茧,养蚕之人便用丝车缫丝。小满是象征生长的节气,油菜也开始结籽,于是还要动油车榨菜油。谚语有云:“蓄水如蓄粮,保水如保粮。”“旱则以车引水,涝则以车排水。”这样看来,每到小满,水车就要开始行动于各个阡陌之间,和农人共同投入农业生产。
祭蚕
在古代农耕社会,南方除了种植作物以外,还将养蚕作为副业。小满时值初夏,蚕茧在这时候已经结成。有传言说蚕神的诞辰是在小满,这一天也被称为“祈蚕节”。江浙地区要在这天开展“放蚕”活动。祭蚕也成为小满的习俗之一。唐代元稹《咏廿四气诗·小满四月中》前四句写道:“小满气全时,如何靡草衰。田家私黍稷,方伯问蚕丝。”地方长官对小满祭蚕这一仪式极其重视。宋代翁卷《乡村四月》也有记载:“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诗中说明了小满蚕桑与耕织的先后顺序,体现了古代农人对丰收的期盼。在古代以男耕女织为生产模式的农业社会,“敬蚕重桑”的传统对于维持社会稳定有着重要意义,体现了传统中国朴素的精神信仰。
抢水
水车是古代农业排灌的重要工具,“抢水”是小满日引灌河水的重要农事习俗,主要流行于浙江海宁一带。每到小满,族长便会挨家挨户召集人们“抢水”。“抢水”从黎明时分开始,人们燃起火把,并在事先安置好的水车上吃麦制食物;然后,族长吹鼓、鸣锣,与族人共同踏动水车,将河水引到田地中。

食清苦

关于小满食清苦有两种说法。一是从气候上看,我国大部分地区的夏季是从小满开始。小满一到,天气炎热干燥,易上火,要多吃含水丰富的蔬菜与水果,宜食苦味食物,以此健脾胃、助消化。二是从物候上看,在小满的三个物候中,一候为苦菜秀,苦菜有了苦味。古人平时吃的食物除了自己种植的以外,还有从野外摘取的。人们在小满之期采食苦菜,铭记上天的丰收恩赐,感谢大自然的无私馈赠。
小满会
小满会就是在小满当日和家人同去赶集。这一习俗主要集中在我国中原地区。每到小满会,街上便热闹喧天。大人们购置生活必需品,孩童们则在集市上玩耍。大人们会在逛完小满会后放松休息,为接下来的农忙做准备。
清代王泰偕《吴门竹枝词四首·其四·小满》:“调剂阴晴作好年,麦寒豆暖两周旋。枇杷黄后杨梅紫,正是农家小满天。”在小满日,不妨参与节令民俗,读一读文人骚客为小满创作的诗词歌赋,乐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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