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宽 草原深处寻百灵

前几年秋天,我同两位朋友去白云鄂博采风。第二天清晨,我们骑车西行,不多久便到草原腹地了,那里的草特别茂盛,有的地方齐腰深。放眼望去,蓝的天,白的云,绿的草,红的花,令人目不暇接,真是“花一半,草一半,挤得鸟儿飞上天”。
我们在草地里玩得开心极了。突然,几只百灵鸟儿俯冲而下,迅疾地钻进草丛里。我们立即跑上前去,东找西看,半天也没找到百灵鸟的影子。此刻,一个羊倌赶着一群羊走来,他大声问:“我说城里人,找个甚?”

“百——灵——鸟!”我大声回答。当羊倌知道我们要找百灵鸟儿时,笑了起来,随后说:“朝百灵鸟落的方向50米开外找哇,保准跑不了。”
我恍然大悟。曾听人说,这种百灵鸟叫蒙古百灵,是内蒙古自治区的区鸟。他个头较大,体态健美,动作轻捷,模仿能力强,能学燕子、喜鹊、麻雀等多种鸟类的鸣唱。百灵得意时,伸长脖子扇动翅膀歌唱,鸣声委婉动听,惹人喜爱。这种蒙古百灵生活在我国北方的草原上,每年的七八月间开始繁殖,以草丛为窝。大百灵每次外出归窝时,总在离窝几十米处落下,然后在草丛下疾速向窝前跑去。这一连串的灵巧动作,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寓所”,以免被人把“孩子”捉去。
我们听了羊倌的指点,很快找到了百灵的“家”,于是,几只小百灵全被抓获。我看着这几只小百灵很漂亮,羽毛茶褐色,有白色小斑点。他能吃害虫,对农业有益。它适合家养,可喂以小米、绿豆面、蛋黄等。蒙古族人民特别喜欢这种百灵,把它作为爱情和智慧的象征。

记得我小的时候,生活在山东农村,每天早晨常见父亲提着鸟笼子,走出家门,轻轻地把笼子挂在那棵歪脖子枣树上。百灵鸟儿迎着朝阳,跳上笼中的高台,伸长脖子,煽动翅膀,唱起了欢快的歌声。那歌声清脆婉转,一会儿学唱母鸡下蛋的“咯嗒”声,一会儿学唱燕子的鸣叫声,一会儿学唱木头轱辘小车的“吱哇”声——百灵那种投入的样子,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我更喜欢那只百灵,常去地里捉蚂蚱喂它。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那只可爱的百灵鸟儿。
我们带着百灵鸟儿,带着开心与欢乐胜利而归。为此,我写了一首小诗,末尾几句写到:“——亟待的心情来做向导,微微晨风帮我们寻找。迅疾的身影轻轻一闪,哈!捉住了歌声,放跑了欢笑······”后来,想起捉百灵鸟儿的事,感觉挺有趣儿的,真想再回到大草原上,捡回当年失落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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