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因处理校园抗议不当,失去数百万美元捐赠

支持巴勒斯坦的抗议活动和反抗议活动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校园内引发混乱数月后,人们开始深入了解幕后的决策过程及所承受的压力。

随着示威规模的扩大,KTLA 于4月30日向 UCLA 提交了公开记录请求,请求前校长吉恩·布洛克(Gene Block)办公室或其支持人员提供任何与抗议活动有关的电子邮件。

KTLA 希望了解4月底至5月初那些关键日子里幕后发生了什么,认为了解内部对话可能是理解这一过程的关键。

这引发了一场持续六个多月的来回拉锯。

两个月后,即7月29日,UCLA 对公开记录请求作出回应,表示:“请注意,这些记录可能无法直接满足您的请求。”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KTLA 再次联系 UCLA,要求满足其记录请求。

9月12日,UCLA 表示:“我们确认我们的办公室仍在处理此事,一旦完成法律审查,将尽快提供下一批记录。”

10月15日,UCLA 称:“记录仍在审查中,目前无法提供。不过,请知晓,我们正努力尽快向您提供记录。”

11月27日,UCLA 再次提供了最新信息:“这是关于您所附记录请求的进一步更新。请接受我们的诚挚歉意,但剩余记录的审查程序尚未完成。”

UCLA 表示,KTLA 将在12月18日前收到进一步通知。然后,在圣诞节前一周的周五,下班后,UCLA 发来一封电子邮件,其中包含一个链接,指向与 UCLA 抗议活动期间那些关键日子相关的455页文件,其中一些内容被大量删减。

4月28日,随着全美各地校园抗议活动不断升级,支持巴勒斯坦的团体和反抗议者之间爆发了肢体冲突。

副校长玛丽·奥萨科(Mary Osako)给 UCLA 高层领导发送电子邮件称:“今天真是……”并讨论了 UCLA 的沟通策略,强调“透明度和人性”。

校长吉恩·布洛克(Gene Block)回复道:“我认为这是正确的,这体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价值观。”

4月29日,校长通过 UCLA 的 BruinAlert 发送电子邮件,通知由于肢体冲突,学校将增加安保人员。

4月30日,布洛克校长给全校师生和校友发送电子邮件,讨论了罗伊斯广场(Royce Quad)的抗议营地事件,称其为“未经授权的”,并称一些策略“令人震惊且可耻的”。他表示,UCLA 支持和平抗议,但不支持损害 UCLA 学术使命的激进行为。

一位院系主任给校长发了封电子邮件:“吉恩,你重申我们支持和平抗议的价值观,这信息很棒……感谢你在这困难时期的领导。”

校长回复道:“谢谢——这一周真让人沮丧。希望我们能早日恢复正常。”

就在那天晚上,UCLA 宣布抗议营地非法,校园管理层和校警开始采取行动,这随后导致了反抗议者的暴力袭击,几天后警方连夜拆除营地。

与此同时,各方人士都在给 UCLA 领导层发信息,教职员工、家长、学生发送了数十封电子邮件:

  • “你们竟然允许一个小团体扰乱三万多名想学习的学生的学习,这太荒谬了……”
  • “这是公然允许反犹太主义爆发……为什么没有任何后果?适可而止吧。”
  • “校园里还需要发生多少暴力事件,你们才会关闭它?”
  • “我们都非常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再发生一起肯特州(Kent State)事件,和平抗议却遭到警察致命的暴力镇压。”
  • “可耻!要么你们自己控制好大学,要么让警察来管。绝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 “我知道巴勒斯坦问题非常复杂。但我觉得你们处理得还算得当。”
  • “我作为一名深感忧虑和愤怒的教职员工写下这封信,此刻我为与 UCLA 有关联而感到羞耻。你们在道德上的懦弱和令人震惊的领导失职令人极度不安。”
  • “你们无法找到和平解决此事的方法,说明你们根本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有些人的言辞甚至更为激烈。

4月29日,UCLA 的一位校友和捐赠者就学校处理抗议活动的方式给学校发了封电子邮件。

这位捐赠者告诉学校:“我们作为捐赠者已经修改了我们的生前信托,取消了 UCLA 作为资金受益人的资格。UCLA 现在已经失去了我们数百万美元的遗赠。”

KTLA 联系了这位捐赠者,他确认自己确实修改了家庭信托。

5月2日,UCLA 的著名教育家朱迪亚·珀尔(Judea Pearl)致信校长:“亲爱的吉恩……我不太确定你是否承受着向抗议营地运动做出让步的压力,但无论如何,我想让你知道,你有400多名 UCLA 教授的支持,支持你拒绝屈服于他们的要求。”

很多信件都涉及到因校园抗议活动持续而决定将课程转为线上教学的决定。至于幕后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决策,我们不得而知——或者至少没有包含在这批公开记录请求的相关文件中。

这些文件还包括 KTLA 向 UCLA 提出的请求,指出公众有权在如此重要的问题上听取校长的意见。

然而,这些文件中包含的校长与其工作人员之间的个人往来信件非常少。UCLA 引用了公开记录请求中的一条常见条款:“此外,当不公开某项记录所带来的公共利益明显大于公开所带来的公共利益时,此类记录可不予提供。”

当然,这是非常主观的,因此公众可能永远无法知道 UCLA 高层领导在那些日子里到底讨论了些什么。不过,抗议活动带来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在接下来的几周里,UCLA 因其处理抗议活动的方式而一直受到审查。

与此同时,校长吉恩·布洛克退休了。在 UCLA 发布的新闻稿中,校方表示:“执掌世界上最伟大的研究型大学之一的职位肯定会备受瞩目,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优秀的候选人竞选这一职位。”

11月,一份严厉的独立审计报告建议 UCLA 采取一系列措施,“以解决2024年4月和5月校园事件中暴露出的短板、工作失职、系统崩溃和校园安全问题”。

12月,因其在抗议活动中的处理方式而受到批评的 UCLA 警察局局长也离职了。临时负责人表示:“UCLA 警察局全体警员都坚定地秉持我们的核心价值观——责任、尊重、诚信、服务和卓越,自豪地为这个社区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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